1962年国庆节之后,北京香山的双清别墅就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。中印边界这么大动静,北京能不知道吗?
军事会议上,来的人不少,毛主席站在前面说:尼赫鲁,搞了我们四年,不行!我们要搞他一下。毛主席看着上标注的印军据点,大手一挥说,扫了它!
10月6日,总参谋部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:假如印度向我进攻,不仅要打退,还要打狠、打痛!
元帅,就怕底下这些将官们不理解毛主席的这个意思,补充说:“要用雄狮博鸡之势来打。”贺龙元帅也说:不是说迂回、分割、包围大胜了,就算胜利乐,是要打死、打伤、抓活的。元帅说:不是谁想去打就让谁去打,要挑兵选将,不但要勇敢还要有政治头脑。
最后,下发了一道补充命令:“此战,事关国威、军威,务求初战必胜、只能打好,不能打坏。”
1962年10月6号,急令新疆军区成立前指,负责西段边境斗争和战斗指挥,命西藏军区藏字419部队立即收拢集中,转入战备训练并完成集结。
四连连长来,把这30名领回去,给你补充到你们连队。名字怎么办呢?你回去了问。
当时我们这个身上也没什么证件。我当时就写了一个条子,我叫什么什么名字?家是什么啥地方的?一旦牺牲了以后呢,可以把衣服拿出来,以后知道是谁。
补充完了,就出发了。出发了以后,在汽车上坐着,教他们怎么打枪。这个怎么扣扳机啊,怎么推子弹啊!
打仗打将,藏字419部队这是一支什么部队,谁是司令员呢?之前为了应对中印边境斗争,把驻守西藏的边防部队就整合在一起,统称藏字419部队,其实,大部分是18军的老部队。那么此时,18军军长张国华在哪儿啊?
香山双清别墅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,毛主席在地图前面讲话,张国华就坐在这些老帅们中间,一边听毛主席的指示,一边做笔记。
张国华是井冈山时期的老红军,这应该是他第二次见毛主席。第一次是在1951年的5月,18军进藏前,毛主席在丰泽园就会见了张国华。
张国华向毛主席汇报了十八军进藏前的各项准备情况。毛主席说:这次我们进藏,要坚持不吃地方,不能增加的负担。
张国华:说这个,个别呢,还是有急躁情绪,认为今后在西藏工作,会像乌龟爬山一样慢。毛主席笑了,说:你到了啊,你就给佛爷去磕个头!张国华说:说不行,说我不信这个。毛主席说:这有什么不行的呢,他既然是佛爷,你就给他磕个头嘛!
张国华后来有没有去给佛爷磕头,这个真不知道,但这次毛主席交待的“要坚持不吃地方,不能增加的负担”,张国华是牢记不忘,一点儿都没含糊。
18军进藏之初,西藏很多上层贵族都不相信会在西藏常驻下去。因为西口少,粮食产量很低,根本养不活那么多军队。从清朝开始,中央政府就一直想在西藏驻军,但是因为粮草不足,而无法实现。
中央政府和噶厦政府谈判的时候,噶厦政府就有人提出来说:西藏粮食不够吃,进去那么多,肯定会物价飞涨。就以这个为理由,其实呢就是不赞成进藏。有人甚至还“翻旧账”,说十五年前,红军长征的时候就把我们的粮食都给吃光了。这件事毛主席也在不同的场合说过好几次,说:红军长征的时候啊,翻雪山、过草地的时候呢,这个藏、羌人民对红军是有奉献的,说这是“牦牛革命”,还曾一再表示说,在川西北地区,我们是欠了藏羌人民的债的,欠了债我们是要还的。
所以,这一次18军进藏,毛主席就专门交待:“不吃地方”。说起来容易,但做起来真是难上加难。当时西藏没有公路,部队的给养送不上去,18军好多老战士回忆说;进藏头两年,大家都给饿坏了。
据说西藏的物价也确实是一路飞涨。一个银元只能买到8斤作燃料用的牛粪,三四个银元买来的牛粪只够烧开一壶水,而一斤盐要卖到8个银元。一斤银子换一斤白面都没人愿意换。部队和机关工作人员,每天就只能喝粥。
说喝粥也可以吧?大米粥、小米粥熬的黏黏糊糊的,然后再弄点儿咸菜不也挺顺口吗?哪有那好事啊?
断粮了,只能喝四眼粥。就是饿的皮包骨头,就剩俩大眼睛的时候,来碗粥。见不到米,就见这个粥里面只有自己的眼睛,这就叫四眼粥。有个老战士回忆,说有一阵子,很羡慕牲口。说因为这个马饿了可以在路边啃一口草。
到了不久,18军跟噶厦政府花好多银子买了西郊的“洛堆林卡”,这是一片荒地,在这里呢,就开始开荒,自己种粮食。
1962年9月底,西藏军区司令员张国华在北京治病,他的心脏有问题,还有高血压。 毛主席召见张国华,就问:“听说印度的军队还是有些战斗力的,我们打不打得赢哦?”张国华说:“打得赢,请主席放心,我们肯定能打赢。”毛主席说:“也许我们打不赢,但也没有很好的方法,打不赢,也不怨天也不怨地,只怨我们自己没本事。最坏的结局无非是印度侵占了西藏。但总有一天,我们会夺回来。”
张国华看着毛主席这么担心前方的战事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当时,、也在场,就问:现在的粮食够不够?张国华说:光我们军区生产的粮食还有一亿多斤,全作为战备粮存着呢。元帅又说:不能轻敌,要明确,这次不是和印度的边防警察打,而是和他最好的、参加过二战的正规军打。张国华这样一个时间段是压力山大,但还是敢在毛主席的面前拍胸脯,说:请主席放心,我们肯定能够打赢。
早在几个月前,张国华就对中印边境局势有了比较清晰的判断。为了应对边境冲突,他建议组建藏字419部队。52师政委阴法唐,后来调任藏字419部队政委,他回忆说,那年夏天,他突然接到命令,要求他立刻前往。
我在江孜嘛,要我到西藏工委,西藏军区,通知我到。看样子是接受新任务吧。当时我还有一个错觉,我说,看这样子是要我到西线去谈判,因为西线比较紧张,它设点,这个闹腾的比较紧张,因为我和印度不是打过交道嘛,开始几年。可能是叫我去谈判,可一到以后,不是,不是啦。到以后军区开会,这样的话先就把机构,实际上军区临时抽过来一些,在下面调来,临时凑了那么一个指挥机关。
藏字419部队统一指挥三个步兵团,几乎是当时西藏军区的全部野战兵力。1962年10月初,张国华回到了,升帐点兵,跟大家说:毛主席交待,要打就要打狠,要打就把他们打怕了。指示:“此战,事关国威、军威,务求初战必胜,只能打好,是不能打坏。”
总参下达的作战任务,最初只是歼灭侵入克节朗地区的印军的一个营。几个人一合计,阴法唐就说:“说是不是同时对左右两翼之敌出击?这就更好呢?”张国华一愣:“那岂不是要打一个旅?”再看地图,只攻一个地方啊,两翼也需要策应和掩护,一个羊也是赶,两个羊也是轰,要打就打他一个旅。
就这么着,就把作战计划上报了。总参谋部,包括几位老帅一看报告,说:一次吃掉一个旅?张国华这个胃口有点儿大?这能行吗这个?
这个时候,毛主席正在书房里面看红楼梦。听完汇报说:让他打吧,打坏了重来!最差就是把西藏打没了,我们再打回来。
当时,参战的部队,除了我们刚才说的419部队的三个团,还有山南的几个连,山南地区的地方部队,再就是11师,有那么另外一个师,有那么几个连队,就是总共就是这么多,再加上炮兵啊其他的等等,这都是西藏军区本身的部队,外边的没有。地形地物,这个印度军队的实力,我们的情况,我们军队的情况,可完全多打。就是把他们一扫光,都没问题的就是这个意思吧。当然很慎重的讨论,讨论以后,最后他(张国华)经过再三考虑,他感觉到可以,就向上面建议了。
陈兵克节朗的是印军步兵第四师第7旅,约3000余人。其部署特点为背山面水,前重后轻,正面宽,纵深浅。西藏军区前指根据印军部署特点,拟定了从印军两翼开刀、迂回侧后、正面牵制的打法。将印军分割成数块后,各个歼灭,力争三天结束战斗。
打仗,说来说去是人算不如天算,三天能打下来吗?甚至说能不能打赢?一切还要看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才知道。而且,中国方面,藏字419部队有很严重的心病。
这个心病就在张国华司令员的身上,司令员有严重的心脏病。保健医生董国宝回忆,进攻前夜,司令员做战前动员,说:现在当面的敌人不是1300,而是2500,我们准备打他3000,如果再增援就按照5000打。打不好是前边人的责任,说是这个(补给)供应不上,那就是后勤人员的责任。谁搞不好,我要追究谁的责任。
张国华一边说,董国宝发现,他这汗珠子就叭嗒叭嗒地往下掉。讲完了,董大夫就赶紧把他扶躺下。一检查,心率130,一屋子人都吓坏了,说这要是出师未捷,折了主帅那可怎么是好呢?董大夫马上给张国华吸氧、推拿,敲打前胸摩挲后背,10分钟以后,张国华这个脸色才有了一点儿血色,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几十年后,董国宝给人讲述起这一晚,为张司令员推拿时候的情景啊,依然是泪流满面,他说司令员的心脏不好,可他没有反映出来,他给每一个人的表面印象都是轻松愉快。其实呢,他是硬挺着。不少人回忆说,说当时司令部里,大家最担心最怕的,不是印度的什么王牌旅,是怕张司令员的身体有什么三长两短。
当时专门给张国华找了一个警卫员,姓张,是位山东大汉,个子高力气大。他在这个屋子里,也只能坐着,他不能站着,一站起来就碰头。董大夫给他交待,说:司令员身体不好,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,你背起来就跑。于是呢,这个大个子随时都盯着司令员。张国华说:你别老盯着我,你出去转转!大个子就说:那我不失职了吗?我不同意!张国华拿他也没办法,而他自己呢,很不以为然。枪林弹雨中搏杀出来的将军,也许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。在克节朗前线,张国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首诗:山从人面起,云向耳边生。峪狭坡陡,悬崖绝壁。千军万马奔腾,白云清风漫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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